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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健】当皇帝领军打仗时候，丞相在做什么（下）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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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大军开拔时候，小刘皇子骑在膘肥体壮的高头骏马上，周边围着他那群最被人看衰的老娘舅，在满城人无言的目送里肃穆地出了城。

在城门边有个一身蓝衫的催着骏马见他们大军开来就一跃而进。

“唉唉唉，你你，你不王俊凯吗！”
小刘皇子听着这个名字条件反射地胃里翻腾醋汁，酸倒牙齿一片。
头发扎的高高的美少年一拱手“将军”

张一山对美少年天生一股母爱，上来叫人宝宝：“宝宝，打仗可苦可苦了，你去后面的文工团吧，你还能当个主唱，我们累了你给姆们整个青春纪念手册啥的。”

话音刚落，小凯宝宝就从箭筒里取了一支羽箭，拇指一拗就把箭头掰下来，搭了弓直直冲着他盔甲护心镜里射过去，张一山被他的箭撞得肉疼，啊啊啊叫唤了一，就捧着心口难过现在的小朋友咋这么暴力这么不友好。刘昊然悄悄回了头，骑在白马上的小肉包脸色波澜不惊，和他对视的时候，眯着眼就笑起来，露出两颗亮亮的兔儿门牙，他也跟着笑起来，笑得狗狗眼眯成了一条缝，一伸手把他从后面拽出来和他并肩而行。

那一场仗打的利镞穿股，惊沙入面，山川震眩，势崩雷电。

刘昊然直直冲在最前面，两军相交的那一线之际，他把手中的刀一扬，银光一闪一颗人头像砍瓜一样掉下来，一泼鲜血扑了他一脸，他把割下来的人头往后面军队里一掷，啊地一声巨吼就直愣愣地往前冲，手中的刀挥个不停，砍得都卷出了刃。

在他后面的汉子都是这个国家最穷的一批年轻人，平常裤衩都穿不上，穷困潦倒被生活所迫哪有舒心的时候，现在被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子主将刺激的一哆嗦一哆嗦，浑身毛孔似乎都吱炸开，刀高高挥起就是在拥抱自由的新生。

一支虎狼雄师。

第一场仗打赢是擒贼先擒王，董子健在城楼上观战，之后叫来了他原先的爱豆，王俊凯张弓引箭，一箭就射穿了主将旁边人的头盖骨。后来穷将士们兴冲冲地压了主将，抬着就来找刘昊然。

刘昊然杀晕了头，满头满身的血脏乎乎的，敌军主将有洁癖，被七手八脚摸的全是血印子生不如死，但他还是哭唧唧的跟刘昊然讨价还价：
“你们中原之前有个叫诸葛亮的，人家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人七擒七纵孟获，你是不是应该按住榜样找差距，瞄准先进争一流啊。”

没想到这戳了刘昊然的逆鳞，他上学时候偏科厉害，历史差到能得个位数，诸葛亮根本记不清什么朝代，这让想起他青春期被历史支配的恐惧。
“我操你妈！”
一刀下去，那个历史很好的外邦人头孤零零的跳了几下，悄无声息，那场仗也就赢了。

这场战役成为了一个及其良好的开端，刘昊然和穷将士们吃住一体，都邋里邋遢，不洗澡也是浑身都臭，大家感觉不到皇子和贫民的差距，打仗也都万众齐心，忠肝义胆。一开始大家打起来都说：吃大肉，拿钞票，娶媳妇。久而久之，不知谁先提了一句，大家都纷纷这样喊起来，声势气壮山河，大家喊：拿钞票，娶媳妇，保家国！
爱国教育空前浓烈。

我们皇妃，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儿子不在身边，皇帝开始喜欢她给了她高高的封号，可她还是闷闷不乐。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入宫来了，整个青春期就在这深深的宫闱里，守着一个儿子，之后把他拉扯长大抚养成人，又当爹又当妈，其他女孩子收情书的时候，她在洗尿布；其他女孩子谈恋爱被邀请去吃法国大餐时候，她满院子宰鸡扫鸡屎。现在儿子成了天之骄子出去领军打仗了，她就不知道要干点什么了。隔壁珍妃没有孩子扯不到一块，跟那几个有孩子的，听着她们今天又打飞的送孩子去上法语课，她就默默回了家。她真的意识到，在这个宫里，小源就真的是她的全部了，她就开始哭起来，全然没有一开始的深明大义，她想为什么要让孩子杰出呢，平平淡淡的就好啦，做什么英雄呢，只要是妈妈的好孩子不就够了吗？她抹着眼泪打扫卫生，边打扫边想，佛祖啊，让我儿子顺顺利利回来吧，怎么都行，不逼他减肥了，不逼他学奥数学英语学钢琴了，他看起来gay gay的，好像喜欢丞相家姓董的那个小孩子，也行了也行了，只要他能回来，干什么都行啦。

之后佛祖显灵，让他们顺顺利利地班师回朝，但在佛祖面前刷论坛的太多了，刘昊然领兵打仗要平安归来成了月经贴。

东方入侵，西方受敌，南方人心鬼蜮，北方狗苟蝇营，然而但凡与吾为敌者，吾必诛之。这样戡乱，就有十余年之久。

又是十年，青年人也迈进了壮年。这十年发生的事似乎说起来也乏其可陈，唯一大乐的就是杨紫最终还是嫁给了张一山做了张夫人，奚美女和王大陆爱情也终于修成了正果。人生就是这样，大约在什么时间总会做成什么事，年幼时候最叛逆个性的人也都能温润一些，大体和世界和解。只有刘昊然不一样，三十年了，他什么都没变，一朝如旧，热血难凉，人如少年。

董子健陪了他在外征战了十年，之后回了朝堂接了他爹的班。原因是打阴山的时候，他和刘昊然腹背受敌跳了涯，万幸这冰川雪域，积雪皑皑，两个人没能翘辫子。当时刘昊然胸口的剑伤伤口连了一片，血渗透了里衣挨得化了脓。他昏昏不醒人事，他就抱着他一步一步地拖着走，怕他冷就把自己的棉衣大氅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就在这荒无人烟的银装素裹里，不知何处地走，从日头尚西一直走到暗幕星辰。半夜里被冻醒了一次，身体已然麻木，四下无人，也无狼嚎也无虫鸣，董小公子第一次觉得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绝望，还不如顷刻立马去死，就在他这一刻已经毫无生意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刘将军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董小公子浑身颤起来，因为极度寒冷趋于停止的心脏突然迸发了新一轮的跃动，他找到了他现在活下去的理由。

于是又是挣扎着向前走，后来被找到的时候他被冻得浑身僵硬，怀里还紧紧抱着裹成一个球的刘昊然，立马被送回军营用滚烫的药水泡了三天，命保下了，可落了咳咳嗽嗽的病根。

这是董公子第一次没有陪着刘皇子打仗。这个时候，董公子已经是官拜丞相，刘皇子已经入主东宫，吃瓜群众目睹着三十年的不可揣测，当年小的满地爬的娃娃现在也都是娶妻生子的大人了，也都眼睛瞧着心里想着当年最不被看好的反而宏图伟业镇守山河，莫欺少年穷啊。

刘太子骑着骏马来找董丞相话别，董丞相披着一件棉衣大氅，兜帽沿上是雪白的白狐毛毛，他围得紧紧实实的懒洋洋地站在那，刘太子觉得头晕晕的心跳的不受自己控制。

“小董，你在家好好等着我哈，我爸说这仗打完他就办传位大典，把位置传给我啦，到时候我是皇帝，你是丞相，嘿嘿，咱俩又一块了。”

他边说，边像激情燃烧岁月里面石光荣对褚琴那样骑着马转圈圈，董丞相就得跟着他转脖子累得要死，回头就怒了：
“你是不是得瑟！你是不是得瑟！！”
刘太子嘿嘿的笑，一驱马走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他才不想让他当丞相呢，是皇后最好了，他是真的很喜欢他呢。但他没说。

刘太子保家卫国功德圆满，既承君意又得民心，继承皇位理所应当。但天底下就没有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儿，他顶上的五个哥哥不全是省油的灯，之前早打好的如意算盘就等他狡兔死走狗烹，请君入瓮了，没成想老皇帝是真心实意地敬佩英雄，这皇位说什么都得传给他这战神一样的儿子。外乱强弩之末，内战方方开始，早有人趁下了老皇帝年老智昏，小太子外出征战的好时候，挑准软骨好下刀，首当其冲就是三皇子跃跃欲试，而其幕僚就是前兵马大元帅，现役董丞他舅。

那天是元月初八，才过了新年不久。

三皇子秘密换了紫禁城的全部禁军防守，带了董元帅悄无声息地来找老皇帝逼宫。董元帅其实很苦恼，他觉得这样做不对，可朝堂政治只要上下哪有对错？他虽然是搞武力的但他其实一直有颗政治雄心，但凡成大事者就是不拘小节，遇神杀神佛挡弑佛，I have a dream，这么想想就觉得心里好踏实，就拎着剑去了。

可千算万算饶错半招，半点差错满盘皆输。

一直背对着他们吃卤煮的老皇帝缓缓转过来，却是一张年轻白皙肉乎乎的小包子脸，一笑起来有两颗亮亮的兔牙。他说：舅，小时候你没带我看动画片吗，坏人都死于话多。

一时间场面非常冷漠，董元帅瞬间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到一种性命出走的前兆，更多是一种在疼爱的侄子面前做错事被抓个现行的难堪……他沉默了，如果可以重来，他想选李白，当个文人骚客，远离职场纷争。

可还没等他想完，就被三皇子狠狠踹了一脚，歇斯底里在他耳朵边上狂喊：杀了他！

他没反应过来，可常年服从上级指挥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他奔了两下腾空跃起，一箭砍断横亘他们之间的镀金桌子，一脚飞起正踢在他的胸口。他借着这一脚的惯性直直飞出去砸在一棵合抱的楠木柱子上，觉得眼前黑成一片，刚吃下去的卤煮飞快的上涌，可吐出来的全是鲜血。

董元帅跃过来把剑高高抬起，想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遇神杀神……就听见他剑下的年轻人咳出了一大滩的鲜血，血也溅了他半边的脸，他轻轻喊了他一声：

“舅舅”

他心里有处坚硬的地方迅速坍塌下去，无法重建了，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又回到小时候，他最宠爱软成一团发面的妹妹扒着他的手喊他哥，她也有跟兔子一样的门牙，又圆又长的眼睛，此刻他妹妹的形象就严丝合缝地托生到这个孩子身上，他叫他舅舅，他听着泪就下来了。他才明白自己不是个成大事的枭雄人物，他只是个想有家人快快乐乐和和睦睦的老年人，想到这里他手里的剑就再也斩不下去。

这时候突然破空接连三声鞭响，一声三皇子哎呦，二声悬在董丞相头上的宝剑应声而落，第三声抽在董元帅的背心，他摔了下去，露出后面捧着九个月的大肚子气喘吁吁满头冷汗的女中豪杰张夫人。

之前埋伏好的侍卫把三皇子和董元帅压下去，董丞相扶着柱子堪堪才站起来，董元帅从他眼前带起来，经过时候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弱弱地问了一句：我刚刚打疼你了没有？他摇摇头，等人都被带走了才觉得钻心的疼，疼的弯了腰佝偻着坐在地上，茫茫然然地心里空空荡荡。第二天午门问斩，董丞相大义灭亲以儆效尤。

他坐在小轿子里挑着帘子看，他舅舅跪在那，头发花白的脸上皮肤松弛有皱纹，要行刑的时候头被按下去，屁股高高撅起来，死的时候没有什么声响，只是刀背迎着阳光一闪，那颗苍老的头就掉到地上，鲜血泼了整整一台。

处刑结束他被抬着回家，绿泥小轿，他挑起窗帘，看着闹市街口繁华喧嚣欣欣向荣的景象，
刚刚吊在高处艰难呼出的气就平平缓缓的吐了出啦，还好啦，为了这样一个清白世界，他笑了笑，突然身上有了一股剜心的疼，他抓了抓手心，觉得时光在他身上加速的流逝。

刚走了一半，突然又被告知张夫人昨天动了胎气，怕是要小产，于是又转道去张府，路上想着我真是罪孽深重，我做一点事情累着所有人帮我受苦，若是这次紫姐小产，我就去一山面前砍头谢罪。他在张府前面站了一天，心里空空的，他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结，又轻轻给消了。等到子时的时候，孩子出生，母子平安，孩子早产稍显孱弱但还健康，他心里喜不自禁，腿站的酸了，往前迈了一步，就跌坐下去，他嘿嘿笑了一下撑着腿起来，一下起猛了，眼前骤然一黑。

他倒下去的时候想，真的是大限将至了。

刘昊然打仗总是痛快的不得了，只管杀不管埋，砍头跟砍西瓜一样，就是匹狼，一见血就兴奋。

这次是从战场上生生拽回来的，吭哧吭哧往回跑，董子健站在军帐里远远看见他，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血刺啦糊的看着就不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嘴角不禁抽了抽。

刘昊然看着董子健来很高兴，看着他裹着白白的站在白白的积雪上，就像远离了战争和硝烟。他大狼狗一样扑过去：“你咋来了！”
“咋地，我不能来啊！”
“嘿嘿，不是，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说一声。”
“我来看看你呗，你看看你也不知道收拾，远远一看我都分不清是你还是大陆。”
“哈哈”我们太子笑的像个孩子，笑了一会又突然收敛了：“不对，你咋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董丞相突然觉得嗓子一涩堵得生疼，紧紧抿了一下嘴唇“没有没有……”
两个人静静看了一会，小刘太子眉头越皱越紧，董丞相就笑了，摸摸他的手说：“我确实有个事儿跟你说。”
“啥呀……坏事你就别说了。”
董丞相被我们总是孩子样的太子逗得没办法：“这事不说出来，我也不知道好坏啊，就是，我要走了……”
“去哪儿啊！”
“就是……随便去个地儿吧，可能我这回去的路上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也就这样呆着了，我也没什么可做标志的，你可能找也找不见我了。”
……太子说不话来
丞相就不敢看他眼睛，“哎，你别这样，弄的我一会没法走了，我就是过来再跟你说会话。”
……太子还是不说话

“你吧，以后就做皇帝了，我没法再当丞相了，你得再挑一个，别凑活挑，也别不挑，你做皇帝很多事和做皇子做太子时候都很不一样了，你得都管着，在只管杀不管埋可不行了。”

“然后吧，做皇帝都得有妃子有后宫。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是个好男人，不喜欢的人压根不会娶进门，可是你是皇上，那些妃子不仅是你老婆也是你的子民，不喜欢少娶就是了，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娶的，你也要对人好。”

丞相的手背上突然被溅了一颗泪花，烫的他手抖，呼吸又紧促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真娇气从小就喜欢哭。咱们小时候一起长起来的弟兄都是国家的好栋梁，以后你做了皇帝，位置不一样了，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别给他们太高的位置，他们想走的时候就让他们走，念下咱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情谊。”

丞相下定了决心抬眼看了一眼，太子脸黑乎乎脏兮兮的，眼泪落下来冲出了两道泪痕，嘴唇翻来覆去的紧紧咬着，双手背在后面凹来凹去。丞相被太子这副屌丝的样子冲的心头一顶，更加难以呼吸，一股热浪上涌，丞相感觉顷刻就要背过气去。

“那啥，明天春天差不多仗就打完了吧，你回京的时候要是桃花开了，那就是我了。”
……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赶紧回去打仗去吧，别送我了。”丞相赶紧低下头戴好兜帽往外走，踉踉跄跄在雪堆里走。

太子过了好久好久才平复了情绪，追出门看，他穿的白白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拳一豆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

太子挪着步子又回到战场，砍得更用力，一柄刀用卷了从怀里又掏出一柄，对战的敌军苦不堪言，还有这种操作！举了白旗太子也视若不见，这场仗直打到天黑，敌军趁着大家都看不清偷偷溜了，太子第一次管杀还管埋，他也在一点一滴地变嘛，等打扫战场的人都走光了，太子就坐下来，身边是还没埋完的尸体，头顶是天上的明月，他把脸埋在臂弯里，想以后怎么办呢，当他当了皇帝再领军打仗的时候，没有了丞相怎么办呢，他不想要别的妃子当老婆，就想要小董，可小董不在了怎么办呢，想着想着他就没忍住，没出息地呜呜哭了起来……

春天的时候果真就胜利回朝了，太子带着他的军队像第一次出城迎敌一样，骑着高头大马肃肃穆穆的回京。
董丞相的坟茔他没有找到，乱世时节，天下都是乱坟场，人都葬乱了，想找到一个人的尸首谈何容易呢。
走到西梁坡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好漂亮的桃花啊！太子张起脸来，一片片的桃花瓣被风一吹像雨一样落下来。

再后来太子就顺利登了皇位当了皇帝。他爸是个浪漫主义的老文青，欢欢喜喜地退位给了他英雄儿子，背上画板大江山川的四处采风去了。

刘昊然一开始当皇帝也很懵逼，他只会打仗不知道怎么做个好皇上。他听说董丞相给他留了三个锦囊，他当晚就拆了一个，上面写着：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刘昊然觉得是了，以后从心底里把全天下的老人就当我爸一样尊敬着，全天下的女人都当我妈一样爱护着，全天下的孩子都当一山他儿子一样喜欢着，真的对他们好，起码总能让他们吃得饱饭穿的暖衣人人有学上吧。

后来他又拆了一个，里面写了一个英文词组，刘昊然一看就头大，他英语差死了，当初上学背单词年年背不出abandon，英文单词b开头的就都不认识了。但他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天子，于是他硬着头皮开始背单词，请外教老师过来交外语，我们皇妃现在是太后了，感动的一汪汪泪，觉得小时候没成愿的兴趣课上到三十多岁的时候也不错啦。后来皇上学了好多年学了好多门外语，等万朝来仪的时候都不用翻译，他一个人就能和很多国家的首脑进行亲切会晤，就此外交邦交一大堆成为外交大国。
锦囊写的是：believe yourself

又过了很多年，他又拆了一个锦囊，里面是一个函数公式，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就背着手让她妈去借他四哥孩子高中数学课本去了。后来我们皇上开展了全民奥数等普及教育启发民智，实在不喜欢数学的可以选择自己兴趣的方向进行高阶教育，讲究素质教育个性化发展，于是整个社会学术氛围空前浓厚，全民素质高度提升，大家出去卖个菜都要交流一下勾股定理拉格朗日定理，乞丐在街头搞行为艺术都要讲讲埃舍尔和达利。
锦囊里的公式是：（x2+y2-1）3-x2y3=0
解出来的答案是：我爱你。

等三个解囊都拆完了，已经很多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皇上已经成为了一个明君，他治理的王朝海清河晏风调雨顺，军队海陆空的战斗化水平独一无二；社会治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商业富足万众创新人均GDP世界第一；教育前沿，他们有个常青树大学联盟汇集的是世界最顶级一流的大学资源，全世界的学子都以能进这个联盟为求学己任，想拿绿卡也是难上加难；农民给免农业税；全民搞医疗保险；为了控制人口严搞计划生育。

做完这些事的皇帝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回首一生也没有想到会做成今天这样的成就。

然而这一年的我们皇帝他还年轻，是一个年富力强有着激昂奋取得斗志前途光明的小皇帝。

这一年过年，中午他先在宫里大摆宴席宴请百官恭贺新春，等酒吃完了，他喝的有点醉醺醺的在宫里转来转去的走，等他走到某处宅邸面前的时候，他突然面色变得极度柔和，他敲敲门，咚咚咚，门自动开了，他就走进去找了一处石凳子坐下来，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住，只要一年四季的桃花开的烂漫又天然。他坐着坐着就把头埋进臂弯里，好像是睡着了。

“喂！刘昊然！”
小皇帝猛地张起脸，跳在墙头上的禁军大统领王大陆瞧着他满脸泪痕怔了一下。
小皇帝飞快把脸抹了抹，“干嘛干嘛！”
这时候他们又回到老娘舅的时期，他不是天子，他也不是朝臣，他们只是好朋友。

“你惨嘞！我刚刚巡逻时候听到你妈说晚上你们吃家宴时候又要给你相亲啦！这一次还托了你奶奶一块说哦！”
“啊啊啊啊！”小皇帝跳起来，抓耳挠腮地原地转：“惨了惨了！快快快！你去把杨紫张一山弄进宫来，我妈一见着他俩就光记着要问他俩啥时候要二胎，就不记得我了！”

王大陆咻地一下从墙头跃下去，刘昊然酒醒了一半正要走，却见得厅堂里一片白纱窗飘了一下，他心里猛地提起来，猛烈地恸了几荡，摒了呼吸轻轻走过去，原来只是一阵穿堂风吹过罢了。

他有些失望，可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报的希望，他背着手慢慢走出去，身后只有一片白茫茫大地。

【完】